虎皮痒

Chapter 2

写在前面：

这一章写得很混乱，欢迎捉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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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天泽预料的基本没错，从影视城开往开发区的路上，几乎没有什么丧尸。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开发区的深处，这里萧瑟空旷，大街上零散地停放着一些报废的车辆，丧尸慢悠悠地晃荡，察觉到行动的车辆也无力追赶。

   敖子逸坐在副驾驶位扫视着周围的街景，李天泽则专心开车，他可不想撞上丧尸。

    “哎，停车！”

    李天泽下意识地刹车减速，“干嘛，你想吓死我？！”

   敖子逸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一栋建筑，伸出一根手指“你看。”

   顺着敖子逸的视线，李天泽看到了“C城××高新技术开发区派出所”的招牌。他立刻对敖子逸的意图了然于胸。

    汽车慢慢地停下来。

   “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？”李天泽心里有些打鼓，虽然他觉得这是必须作出的选择。

   敖子逸眼神坚定，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凭我们手里的这些短刀，如果遇到成群的丧尸，根本没有抵抗的机会，我们必须找到枪。”

    派出所里除了JC还有枪。李天泽知道普通民警都不配枪，但现在是特殊时期，他相信那幢小小的建筑物里面，一定有枪。

    派出所的大门没有上锁，但紧闭着，敖子逸让李天泽走在他的后面，叮嘱他跟紧。在距离大门三米远的地方，敖子逸捡起一块石头，砸向派出所大门。

    铁门咚的一声，还颤悠了几下。敖子逸转过头，食指放在嘴唇上，李天泽连呼吸都轻了下来。他竖起耳朵，听里面的动静。百米之外的丧尸听到了这边的声响，三五成群地向这边走来，它们行动很缓慢，张牙舞爪，很统一地朝派出所的方向走来。李天泽握紧手里的刀，等待敖子逸的指示。

    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……时间仿佛放慢了好几倍，李天泽眼看着丧尸越来越近，不知道该逃回车里还是逃进门内。

   “走！进门！”敖子逸突然发声。

   他们一个面向派出所大门，一个面向袭来的丧尸，一起闯进了铁门内。刚进去，敖子逸就拉上了铁门的插销，将丧尸群阻挡在门外。

    丧尸不会撞门，他们徘徊在门外，指甲在门上抓挠，发出吱吱的刺耳声音。

    “大门很结实，外面只有十几只，应该进不来。”

    听到敖子逸的话，李天泽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派出所的院内。院落不大，空荡荡的，院落当中的地面黑漆漆的，好像被火烧过。院落尽头是一座二层小楼，窗口紧闭，里面黑洞洞的，看起来了无生气。

   李天泽有一种不好的猜想：这里的人也许都死了，死在了外面。

    敖子逸把手中的匕首塞进后腰，走到小楼的门口，拿起一把消防斧。他眼神暗示李天泽， 李天泽立刻贴住他的后背，紧跟在他后面。两个人一起进入了小楼。

    他们不知道武器室在哪个方位，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排查虽然费时，但是最稳妥的方法，可以避免被突然袭击。

    刚走进楼内，李天泽就闻到一股恶臭，他脚步踉跄了一下，敖子逸停住用眼神告诉他要镇定。与院落里的空荡不同，小楼里一片不狼藉，写满文字的档案卷宗散落了一地，楼内的摆设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，墙上和地上都有血迹，这里显然发生过激烈的打斗。

    李天泽和敖子逸背靠背，都举起手中的武器，防备着四周。一楼除了卫生间，一共有五个房间，他们推开第一个房间的门，这是一间办公室，除了文件柜就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，里面没有丧尸。

    李天泽和敖子逸确认后就退了出来，空房间里不会有枪，枪支除了在武器室，就只能在民警的身上。

    他们走向第二个房间，敖子逸用脚去踹门，门没有开。里面好像反锁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去下一间。”李天泽提议，他们不能再浪费时间，天就快要黑了，他们必须赶在天黑之间离开这里，夜晚的丧尸比白天行动更敏捷。

    “小心！”敖子逸大叫一声。他抡起消防斧，朝李天泽前方砍去，有丧尸！

   丧尸穿着警服，拖着一条断腿，他是从对面的房间跑出来的，丧尸张着大嘴向李天泽的肩头咬去。

    敖子逸坎中丧尸的肩膀，消防斧深深的嵌进它腐臭的血肉里，丧尸好像什么也感受不到，啊啊叫着扑向李天泽。

    李天泽恐惧地向后仰，拿刀的手被丧尸控制住，敖子逸无法将消防斧从丧尸的肩膀中抽出来。

    “坚持住！”敖子逸发出一声怒吼，拿斧头的双臂向下猛地用力，丧尸的一边臂膀被连骨头带肉卸了下来。李天泽的一只手得以挣脱。

    他举起短刀，插向丧尸的太阳穴，噗！一股血水带着脑浆喷射出来，丧尸突然像浑身被抽了筋，失去了所有的蛮力，沉重地倒下了。

    敖子逸赶紧抱住李天泽摇摇欲坠的身体，用袖子擦拭他被弄脏的脸。

  “没被咬吧？！” 敖子逸上下打量着李天泽。

   “没…..没有。”李天泽惊魂未定。

    他杀了第一只丧尸。

    敖子逸把消防斧塞进李天泽的怀里，“拿着，警惕着周围。”

    他蹲下身，摸向尸身的腰带。

    “太好了！”敖子逸站起来，手里多了一把手枪。

    “有子弹吗？” 

    “有，不多，”敖子逸打开子弹匣，“还有五发。”

    五发，要枪枪攻击丧尸的头部，根本不够他们用。李天泽觉得这简直是杯水车薪。

    “我们接着找，应该还有。”

    他们在这间派出所内待得越久就越觉得诡异，目前为止只出现了一只丧尸，佩戴一把手枪，除此之外，没有任何发现，这很反常。按理说，丧尸末日降临之后，派出所内的警察大多数都外出维护治安，因此所内只剩一个人可以理解，但是一个人不可能在楼内制造这么多的打斗痕迹，墙上和地上的血迹、掀翻的桌椅，一切都证明这里曾经发生了搏杀事件，可能是警方内部冲突，可能是丧尸感染后的混乱，但是制造混乱的人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。

   李天泽心里发憷，他觉得一定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。

   他看着走在前方的敖子逸，又望向窗外的天色。现在大约下午四点钟了，他们必须在五点之前离开，不然天黑之后，门外的丧尸会轻易地将他们生吞活剥。

    “去二楼。”敖子逸和李天泽排查完了第一层，结果是除了一把手枪外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多血？”李天泽在楼梯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。血迹已经干涸，蜿蜒着，像是有人拖着流血的尸体在这里走过。

    “慢着！”敖子逸压低声音，他伸手拉住李天泽的胳膊，将他往自己身后拽。

    李天泽想，这个敖子逸，真的很爱出风头。

    他们摸摸索索进入了第二层，第二层的走廊里没什么异样，但是脚下的血迹却延伸进了左手边最靠里的房间。

    李天泽与敖子逸对视一眼，心照不宣，他们决定去那个房间一探究竟。

   没有时间留给他们一间间地排查了，他们必须快速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，然后赶紧离开。

    那个房间的门虚掩着，血迹在门口染成一片，几乎蔓延到对面的房间。好像不只有带血的东西被拖进去的痕迹，还有血迹流出来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们以背靠背的姿势，一个朝前，一个朝后，彼此照应对方的背后。敖子逸走到房间的门口，然后停了下来，他将耳朵贴近墙壁，停顿了几秒钟。

   然后，敖子逸冲李天泽点了点头，那意思是，里面没有活物。

    李天泽伸出一只手，轻轻推开了门，吱呀——

    眼前的场景将李天泽和敖子逸钉在原地，他们陷入巨大的震惊中。李天泽禁不住浑身发抖，眼眶中涌出的泪水瞬间爬满了他的脸。

    “怎…….怎么会这样？”

    将近二十具尸体堆在这间屋子里，整整齐齐，一具挨着一具，他们的双臂都规矩地放在身体两边，身上的警服上都是血污。这其中的每一个都是普通的尸体，没有尸变，有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李天泽的大脑。

    “谁杀了他们？” 李天泽怔怔地问。

   “是自杀。”敖子逸走到一具尸体跟前，拨开尸体的头发查看了以下。

    “都被子弹击中了太阳穴，”敖子逸快速地检查每一具尸体，“这里的每个人都是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？”李天泽的疑惑更大了，“那些血迹，那些打斗的痕迹？”

    一起集体自杀事件是造成那么大的损坏的，这是怎么回事儿？

    李天泽还陷在困顿与痛苦中，敖子逸已经从那些尸体中找到了几把手枪。他站起身，朝李天泽走过来，然后将满脸泪水的李天泽一把抱入怀里。

    “也许，”敖子逸的声音很温柔，“只有楼下的那个人可以回答了。”

    李天泽其实有一些隐约的直觉，刚才袭击他的丧尸，就是安顿这些尸体的人。派出所可能经历一场丧尸的围攻，警察们拼死抵抗，暂时守住了这里，这就是楼内一片狼藉的原因，但是丧尸围困了这里，他们出不去，而且有些人感染了丧尸病毒。于是他们约定一起去死，总要有一个人排在最后。剩下的那个人将受伤的同伴拖进小屋内，他们在尸变之前结束了生命。那个人没能等到向自己开枪，就变成了丧尸。

   这只是一种猜想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李天泽不敢深究。

   “你必须坚强起来，这里的残酷是第一场考验，”敖子逸紧紧抱着他，这个拥抱无关温情，无关暧昧，敖子逸似乎想借助这个拥抱给李天泽传送一些勇气，“我们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尸体，更多的丧尸，你我都会陷入难逃的危险，你已经没有时间一点点慢慢来，你必须马上坚强起来。”

    李天泽在敖子逸的怀抱里抬起头，他看着敖子逸，他想，这个人是坚强呢还是没有心呢？但是他的表情不比自己的更加轻松，在末日，担心别人的都是傻子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儿。”李天泽稍微动了一下，敖子逸立刻松开了围绕他的双臂。

    “几把枪？”

    “三把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走吧。”李天泽坚定地说。

    他们从派出所的小楼里退了出来，现在已经将近五点，太阳还勉强维持着光和热，现在是十月份，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敖子逸的弟弟，留给他们的只有两个小时了。

    铁门外没了动静，丧尸们可能在长时间听不到动静后便被其他东西所吸引，慢慢散开了。

   敖子逸依旧走在前面，他慢慢抽出插销，手枪举在自己的身前，李天泽跟在他的身后，也拿着一把手枪，他不确定自己会用，但是必要时刻，他想他会开枪的。

    铁门打开了一个缝隙，门外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敖子逸慢慢控制着铁门打开的宽度，现在能通行一个人了。一具丧尸步履蹒跚地朝他们走过来，那是一个中年女人，穿着褴褛的花裙子，脸上的眼珠向外突起，青灰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李天泽举起消防斧向中年女人的头上砍去，将它的头从中间劈成两半。与此同时，第二具丧尸也赶了上来，直冲冲向敖子逸扑去。

   敖子逸利落地抬手，丧尸被击中额头正中，灰扑扑地倒地。

   现在的丧尸还是笨拙的，敖子逸将铁门彻底打开，门外大约有五六个丧尸。

    他们飞快地绕过前面的两具丧尸，朝车子奔去。

   “快！”敖子逸大喊。

   李天泽将消防斧从一具丧尸的头上拔下来，无心恋战，打开车门，一猛子扎进车里。

    “快开车！”

    有两具丧尸扒在副驾驶的车门外，李天泽将油门一脚踩到底，车子绝尘而去，将两具丧尸瞬间落远。

    “好险。”李天泽一边开车一边长舒了一口气，他抬起胳膊擦擦额头冒出的汗。

    敖子逸转过身，把李天泽的袖子撸起来，检查他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我没被咬，”李天泽觉得敖子逸有些多此一举，“先看看你自己吧。”

     “不能掉以轻心！”敖子逸看起来很焦急，他甚至把手伸向了李天泽的领口。

     “喂，你耍流氓啊？！”开着车的李天泽根本无法躲藏。

     敖子逸好像确认了李天泽没有受伤，放心地坐好，“刚才你离那些东西太近了，容易被抓，这也可能造成感染。”

     “你先担心你自己吧。”李天泽不屑地说，然后腾出一只手拢了拢自己的衣领。

   头顶的太阳已呈现暗红色，马上就要下山了，李天泽又加大了油门，他们驶离里开发区，来到了绕城高架上，李天泽预料的不错，高架桥上几乎空无一人，往常的这个时间，正是下班的高峰期，而如今，他们只能看到三五辆报废在道边的车。

    李天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